第208章(1/2)
,停了。药汤的旋涡被逼停,撞在勺柄上碎成好几股暗流,乱得有些不堪。黑瞎子盯着药汤直到它重新平静,松开勺子任它险险挂在碗壁上,把碗放在床头。
“干嘛不说话了?”三月问,笑意全蓄在眼睛里,盖住了几分病态。
黑瞎子一直沉默。直到突然摘掉眼镜,连被子带人地紧紧抱住她,抵着她颈窝,深深吸气时带起一丝凉风拂在她皮肤上,有些痒。
她没有力气,全身软得让人忧心。她近年来体香也已变得很淡,只有爱人间的距离才能闻到了。黑瞎子恶劣地想过,这似乎成了专属于他的味道,就像那个刺着他姓氏的纹身。
这满足了他不能放在明面的某种欲望。这两年他发觉,虽找不到东西来比拟这种味道,但随着它变淡变沉静,它似乎可以在一个画面里出现——
日落时的野山林。野性还在,只是裹在一层温吞的橘黄色里。
“黑爷,”她双手搂住他肩膀,声音轻到显得小心翼翼,说话时,喉间传来真实的轻振,“是不是我不清醒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?”
黑瞎子没回答,轻轻从她颈窝一路吻到脖子,最后突然在她颈侧咬下去,齿关磨着皮肉,再用力就感受到她的筋络,血液流过那里,跳动着。他的齿尖连着心口陷进麻痒中,好容易克制住不再咬得更狠。好一会儿他才松口,慢慢抬起头,目光撞进她内疚和关切交织的眼睛。
第188章 鬼蛊番外:病(3)
他不说话,又像小时候那样抚摸她的头发。不同于老人,纠缠黑瞎子指腹的发丝不是苍白的,而是一种像雪染出的颜色,一种能吸收体温的色泽,是来自冬天的大地。衬着她浅色的瞳仁,里面愧疚的爱意如此隐晦又起伏,像夜里风惊鸟群。
他最不愿三月生病,可也最无法抵抗她病中的美。美得苍白疲弱,像一根藤缠住他的心脏,尖端刺进去,搅他血管,撕他脏腑,直到在持续疼痛中,那种因爱与尊重被自愿压制的占有欲望,重新翻滚。
掺杂在安定所生的不安中。
“其实没什么。我在犯蠢。”他低声说。
几天前,事情发生在深夜。三月睡不安稳已有很长时间,那天夜里她轻轻下床,黑瞎子立刻就醒来,看她走向客厅以为她是渴了,但不一会儿听到来自柜子方向的轻响,起身去一看,发现她在找东西。那里有好几本相册,她打开一本,一页页翻,抽出所有有她的照片:和大家的大合照、与黑瞎子的合影、与客人的自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