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(1/4)
真的死不瞑目啦!”她说到“死不瞑目”的时候,尤其加重了语气。曹大海犹豫了许久,终于抛下手里的大锤,和之前的钱江一样,泪水夺眶而出。岑旷忍不住想,看来叶征鸿真是受人爱戴啊。“你是怎么听出我其实是冒牌货的?”岑旷一边说着,一边为曹大海倒了一杯茶。她知道,这种外表孤僻古怪的老人,其实内心很渴望得到旁人的照拂。果然,曹大海闻到茶叶的清香,脸色缓和多了。“因为你这一问犯了忌,将军的忌讳,”曹大海说,“当年他亲口命令我,不许再提在雷州的往事,现在怎么可能反而主动问起呢?”岑旷点点头,心里更加确信了,那段时间一定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件。她向曹大海毫无保留地讲述了叶征鸿的死亡过程,更着重讲述了叶将军的二儿子为了此事被人袭击,至今昏迷不醒,只是略去了二儿子和将军夫妇之间素来不睦的糟糕关系。既然曹大海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和叶征鸿说过话,那他一定不会知道叶家的家庭矛盾,正可以用这一点去软化他。至于这样的隐瞒是否道德,反正我们的岑小姐以为:我只是略去不提,没有歪曲,没有捏造,自然也算不得说谎。
果然曹大海听完叶空山的遭遇后,悲痛不已:“连将军的儿子都不能幸免!这真是个畜生,要是让我遇上了,非给他一百锤不可!”你要是听见将军的儿子和将军的争吵,没准儿先去赏这个儿子一百锤,岑旷一边想着,一边附和着他说话。最后,他一拍大腿:“事到如今,我也管不了那些过去的承诺了,反正将军也已经死了。只要能帮你抓到幕后的凶手,我破誓遭罚都没关系!”这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好汉子,岑旷不由得心生感慨。“先从哪儿说起呢?”曹大海琢磨着,“就从那次出兵的真正目的说起吧。”“真正目的?”岑旷一愣,“难道不是为了剿匪吗?”曹大海摇摇头:“你以为皇帝当年钦点叶将军,带领那八万大军跨海到雷州,真的只是为了‘剿匪’吗?那你就大错特错了。”雷州位于九州大陆中的西陆,与神秘莫测的云州毗邻,历史上虽然不至于像云州那样难以踏足,但也还是一片荒凉之地。不过最近几百年来,随着九州人口的不断膨胀,越来越多的移民迁移到了雷州,朝廷也颁布各种政策法令鼓励人们去雷州开荒,比如著名的前五年免税法案。因此,雷州的人口越来越多,毕钵罗港更是成为九州知名的大型港口城市。总体而言,雷州的繁华程度仍然不能和东陆相提并论,甚至于连南蛮之地越州都不如。正因为如此,在雷州这种地方,出现上万人的土匪巢穴才会显得很奇怪——在这样的穷地方,哪儿有那么多值得一抢的钱财呢?这自然引起了朝廷的关注。在历经几年、派出上百名斥候深入调查之后,朝廷发现了惊人的真相。其实这些土匪平时很少打劫,他们的财富来源于山区里的丰富矿藏,而他们的兵力逐年增长十分迅速,而且兵员常年经受严格的操练。也就是说,有那么一支武装力量盘踞在雷州,不断通过开矿累积财富,扩展兵力,却又偏偏把自己装扮成土匪——稍微有点儿常识的人都会想到,这多半是一支伪装成土匪的叛军,一旦羽翼丰满,就可能对东陆诸国造成严重威胁。匪患也许可以置之不理,叛乱可是历代帝王最忌讳的事情。皇帝立即召来功勋卓著的大将叶征鸿,命令他立即带兵跨海平叛,把叛乱扼杀在摇篮里。皇帝不愿意叛乱的事情流传太广,所以这次出兵仍然是以“剿匪”之名执行的,并且只让叶征鸿带了八万人马——假如带上二十万人去对付一帮土匪,听起来未免太夸张了。因此,对于叶征鸿而言,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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