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判之轮(2/4)
店开始动摇。他抱着全部的希望,静静等待。每一滴流淌着的血都在发出呐喊:上帝啊,告诉我这就是阿落,阿落就要从这里出现了。就像川说过的一样,他的复活,就在他逝世之处。但上帝没有时间理会他。很久都没有得到任何川的讯号,安有浓烈不祥之兆,冷汗如崩。他试图思考,但思维凝固得和石头一样硬。他张口,不能言;挥手,不能动,口舌身体都如同死去。呼吸功能都像被压抑了,慢慢停滞,内脏急剧减低活动的频率,等待致命的最后一击。他一直好端端地站在这里,没有人对付他,没有人偷袭他。是川被什么控制住了。根本不是夜舞天在复活。根本没有任何人要复活。那是川惊动邪羽罗结界的后果。他拼命集中精神,希望令猪哥感应他的异样,但后者却忙于在半空挥汗如雨,镇压揭竿起义的酒店,心里或许还嘀咕着怎么安不赶上来扁他,助夜舞天一臂之力。他苦苦支持着,身心俱瘁。这才叫身心俱瘁。外界都模糊了。忽然之间,对身边的一切,他陷入蒙昧境地,无觉无闻,无知无感。人生在别处。在川那里。好像有一万年那么久。太阳穴上忽然一阵疼。是否有一块尖锐烧红的烙铁,正在彼处穿透?从未如此软弱过。安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。猛地身体失去力量,他面孔向下,整个人沉重地砸在坚硬的花岗岩地面上。花岗岩地面寸寸开裂。猪哥终于从老远所在发现了这一幕。拍马赶到。把他翻过来。安的身体变成一个坏掉的霓虹灯,正在无常地变幻着。身体内看不到脏腑血管,透明得接近于虚无,四肢百骸飘摇成雾,挥洒成尘,仅存的轮廓所浮现出的根本不是安,而是异灵川。
一时又聚结起来成为平常的人类肌体,有稳定结构,柔软但温暖。在两者之间疯狂切换的中间,偶尔会闪现一张女子容颜,绝美无暇,却眼含忧伤。南美和犀牛跟了上来,南美一眼而知端倪:“异灵川?他干吗争夺安的身体控制权,这死小子变成终极同性恋了啊?”当然她很快反应过来,这和性取向没什么关系,每当川的形态出现,安的口唇便拼命翕动,似乎想说些什么,那张淡薄得几乎在空气中隐形的脸,满满洋溢着歇斯底里般的惊恐。大家屏息静气围在安的旁边,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。南美把手放在安的脑门上,通心术完全发挥不了作用。“他脑子里像一锅八宝粥,煮得沸沸扬扬的,什么都看不到。”只好采取比较原始的办法,猪哥低头,努力分辨安的口型。“只只?滋滋?什盘?子论?喂,普通话说标准一点行不行?”时间流逝。川显现的时间越来越少,在某一次轮回之后,安回复到自身形态,面色如死地躺着,许久后慢慢睁开眼睛,喉头咯咯两声,终于缓过来,大口喘气。第一眼看到猪哥,便哑着嗓子,吐出两句没头没脑的话:秦礼骗我!制止审判之轮!这六个字像是一个号令。等待已久的伏军发动了总攻。一声嘹亮号角破空。从东到西,从南到北。镇压下了整个世界的喧嚣。冰雹与火,搀着鲜血降落于地上。满城建筑开始崩塌。人群在哭喊中灰飞烟灭。地的三分之一与树的三分之一,都被烧了。一切的青草也都被烧了。第二声号角随即传来。大地震动。沙漠中卷起高不可见顶的龙卷风,荡去一切肉眼可见与不可见的活物。内华达与撒哈拉中的沙,都变成蠕动的血滴。第三声号角联袂而至。星星下坠。无数星星下坠,巨大轰隆声在海与山之间次第传来。植物都成为焦黑。一切水源干涸。硫磺的气味传遍能见与不能见的一切地方第四声号角又被吹响。铺天盖地的蝗虫从烟火缭绕的地面生出。飞到空中盘旋。蝗虫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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