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 亦悲亦喜(0/9)
她说出这话之时,自家己柔肠寸断,芳心悲痛之极。在这弹指之间,笼罩了她一生的孤凄寂寞,又回到她身边。
她觉得自己此生好像注定要永远孤寂,直到死去,以往她虽是害怕这个意念,但远不如此刻这般强烈畏惧。
或者这是由于她已放弃了裴淳,目下这朴日升已是她最后的机会,像大海中仅有可供攀浮的断桅,而她却决意舍弃,准备溺毙在大海之中。
这样做法对她自己大为不利,但她用情极深,以往对朴日升还未动真感情之时,尚可以委身下嫁。
目下既然当真有了爱他之心,就不能马马虎虎。她自知不但不能生育儿女,兼且体弱多病,长年须与病魔抗争,决计无法厥尽妇道。
因此,朴日升娶了她的话,无异于娶了一个活着的死人一般。不独难有闺房之乐,甚且是一个极烦心的累赘。初时朴日升当能忍耐爱护。但随着岁月迁移,爱情的光采渐消,最后的结局不问可知。
只要是晓得这等结局的人,都不能不恐畏踌躇,何况云秋心自家晓得自己的性情多愁善感,若受丝毫冷落,自家哭都哭死了。她霎时下了决心,要把这一切向他解释明白,望他体谅自己苦衷,不要再谈婚嫁之事。
哪知陡然感到身体甚是不适,胸口郁闷之极,说不出半句话来。
朴日升初时完全呆住,心中反复念着她说的“我不能嫁给你了”这句话。
过了片刻,见她不言不语,毫无别的解释。便把她不肯下嫁之故归咎到裴淳头上,顿时妒恨攻心,胸痛欲裂。
他潇酒的风度都消失无踪,跳起身在室内迅急地转几个圈子,满腔尽是毒念杀机。这刻但凡有人进来,势必遭他毒手无疑。
床上的云秋心已不能言语,这还不说,真正的危机却在于此刻已不能受到惊动骚扰。
设若朴日升使她受惊而死,云秋心永远不能向他解释。其时可以想像得到朴日升定会把所有的罪过都加诸裴淳身上,决不会反省自己应当负担多少责任。
这一来不但云秋心白白送了性命,而这一对一流高手也将为了“情仇”而同归于尽了。
甚且这一场灾祸不知道会殃及多少人。
朴日升在室中疾绕了数匝,举动暴戾凶恶之极。幸好云秋心不能转侧,只能向室顶直视,所以瞧不见他的举动。
过了一会,朴日升怒恨之火烧得他无法忍熬,心想定须教她解释个明白,这才决绝地下煞手,先杀死她,再去取裴淳之命。
他大步走到床边,咬牙切齿地望住云秋心。
云秋心自然仍旧静卧不动,朴日升等了一会,怒气更盛,心想待我抓住你双肩,猛摇一阵,瞧你说话是不说话?
险机一触即发,莫说猛力摇撼一阵,即使是轻轻碰她一下,或是大声质问,亦能使她毙命丧生。
他伸出双手,向她双肩搭去,身子向前倾斜,便恰好与她面面相对,也接触到她的目光。
云秋心目光中流露出无限迷惘,无限幽怨,以及说不尽的痛苦。
朴日升陡然停止了一切动作,仿佛凝结住了,动也不动。
这其中一个道理很显明易知,那就是她倘若是不爱他的话,何须怅惘痛苦?
她的表情一直不变,动人之极,朴日升自家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正当此时,一阵语声从透气洞传入来,道:“朴兄,辛黑姑率同慕容赤和路七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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