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神秘的杜先生(3/9)
,那一根随时可以将他刺杀于飞灰中的花枝,也一寸寸断落在他眼前。
这不是奇迹。
这是一个人在经过无数次危难后所得到的智慧与力量的结晶。
八重瓣的山茶花飘散飞起时,它的枝与瓣就已经被楚留香的内力变成了有形而无质的“相”。
虽然仍有相,却已无力。
杜先生的神色没有变。
没有一点惊惶,也没有一点恐惧。
因为她知道宝剑有双锋,每当她认为自己可以散乱对方的心神与眼神时,她自己的心神与眼神也同样可能被对方散乱。
这其间的差别往往只不过在毫厘之间。
如果是她对了,她胜;如果是她败了,她也甘心。
“我败了!”
杜先生对楚留香说:“这是我第一次败给一个男人。”
无论是胜是败,她的风姿都是不会变的。
“既然我已经败在你手里,随便你要怎么样对我都没关系。”
楚留香静静地看着她,静静地看了她很久,忽然站起来,大步走了出去。
庭园寂寂,夜凉如水。
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,夜色已笼罩了大地,但空中已有一弯银钩般的新月升起。
等到楚留香再回过头去看她时,她已经不在了。
可是琴声仍在。
幽柔断肠的琴声,就好像忽然变成了一个新月般的钓鱼钩。
楚留香就好像忽然变成了一条鱼。
——杜先生为什么要杀他?
为什么不让他见焦林的女儿?
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?
他看得出杜先生对他并没有恶意,可是在那一瞬间,却下决心要将他置之于死地。
在她发现自己已惨败时,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阻止楚留香:“随便你要对我怎么样都没关系。”
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她的确已准备承受一切。
她的眼睛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了楚留香。
一个中年女人克制已久的情欲,已经在那一瞬间毫无保留地表露出来,惨败的刺激就好像是把快刀,已经剖开了她外表的硬壳。
在那一刻间,楚留香也不知道多少次想伸出手,去解她的衣襟。
衣襟下的躯体已不知道有多久未经男人触摸了。
苍白的胴体,苍白柔弱甜蜜如处子,却又充满了中年女人的激情。
楚留香对自己坦白地承认,在他第一眼看到她时,心里已经有了这种秘密的幻想和欲望。
可是每当他要伸出手来时,他心里就会升起一种充满了罪恶与不祥的凶兆,就好像在告诉他:如果他这么样做了,必将后悔终生。
这是为了什么?
难道是因为这一阵阵始终纠缠在他耳畔的琴声?
直到现在,楚留香才能肯定地告诉自己:“是的,就是因为这琴声。”
幽柔的琴声一直在重复弹奏着同一个调子。
在扬州的勾栏院中,在秦淮河旁,楚留香曾经听过这种调子。
它的曲牌就叫作“新月”。
柔美的新月调,就像是无数根柔丝,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楚留香绑住了。
奏琴的人身上是不是也有一弯新月?
琴声来自一座小楼,小楼上的纱窗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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