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2章(1/2)
写下来。你只有一次机会。”她的语气平淡,但没有余地。
这件事的结尾是吴邪进屋拿出一把刀,扔在杨淳面前,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纸上写字,说:“那我只能告诉你,能死的人。”
写完,他举起纸给她看,上面金钩铁画,纸险些被划破,单单两个瘦金字——
“吴邪”。
全程杨淳没有与吴邪对视过。直到看清纸上的字,她长久地看向吴邪脖子上的疤痕。
吴二白在断了吴邪的财路后,也派人暗中动了杨淳的户头,结果发现后当晚,杨淳提刀出门,夜半三更才回到吴邪身边,脸上溅的血都没擦干净。吴邪问她都做了什么,她不说话,点了支烟。后来,凑齐那支队伍的钱是她拿了大部分。
那段日子里,她蛇似的不知下一刻要咬向谁。这人是把太好的刀,够快,够狠,够疯。她的担忧与迫切浓到化成了仇恨一样的东西,于是没人质疑她什么都做得出来。她带着紧绷到红线之外,疯子才有的生命力。刘丧想着,自己偶像有这么一个会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的家人,到底是不是好事。
当年她不止一次杀红了眼。后来会出现在刘丧噩梦里的那回,她孤身一人提刀开路,等他们到那里时,她坐在尸体堆上,鞋有一半泡在地上积的血里。头发都打散了,一缕缕浸满了血贴在脸上,遮了一半面庞,满身满刀的血,沉沉地往下滴。
她分明看见自己人已经来了,可还在墙上敲信号。那时候才发现她鬓角不知何时有了几缕白发,沾着血,是雪里开梅花。
迟了几秒,她才回头看来者。她的神情并不歇斯底里,反而连眼珠的转动都是变慢的,不看他们的脸,视线从他们喉管处,挨个慢慢滑过去。
直到吴邪轻轻喊她的名字。喊到第三遍,她仍不应,但突然站起来走向他,到了跟前,脚步又慢了,看了他一会儿,又低头扫了眼自己满是血的掌心,抬手,掌根按在吴邪被割喉留的疤上。
她轻轻偏头,笑起来,一寸寸摸过去,那黑深的疤痕涂上血,像又被人割开。
当时被她的视线划过喉管的滋味,是刘丧忌惮她到现在的最大原因。
可是有一些事,只能来求她。
刘丧的手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,最后一咬牙,扔了汽水,站起来往他们家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