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回 要干,便全力去干!(1/3)

他飞快上山。

在经过“加落梯”途中,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:

他总觉得山上有些影影绰绰。

──本来,山上有人影也是自然而然、理所当然的:那十几位渡劫余生的乡民不就是还留在山上么?

由于旭日未升,黎明未明,视野仍不甚分明。

他也觉得血腥味似乎太重了。

──这血腥味是怎么来的呢?就算刚才曾在“杀手涧”上大开杀戒,留下余味,但经决堤后的洪水滔滔,怎么一切还未给冲洗干净?

是以,他心中暗自有了提防。

生了警惕。

人生就是这样:

你永远不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事。

人通常在遇上意外之后,痛悔自己为何不提防一些、谨慎一点,但很少人能反省庆幸:啊,我今天便是因为小心、审慎,所以才没遭逢意外。

就像人常为失去的而深觉遗憾,但一向得到的又不懂珍惜一样:对没有发生过的不幸从不省觉这已是大幸,而对遇上的波劫却总归咎为运气不好。

虽然小心不一定就能驶万年船,但小心加上本领高强、聪敏和幸运,的确能比常人多驶几年船。

当然,也许也能多活几年命。

未登上“不文山”前,孙青霞便觉得山头上有几棵孤瘦的树,无风自动。

然而树上没有人。

也没有鸟。

只树下有荆棘处处。

还有乱草丛。

曙色昏暗。

不知怎的,他忽然觉得心情不好起来,还忽然记起一个给他赤条条的吊在树上的女子:殷色可。

谁都难免会有情绪低落的时候。

──有意兴飞越就会有心情阴郁的时刻,正如有阴必有阳,有黑就有白。

他在心情落落寡合中登上“不文山”。

山上的血腥味更浓更烈。

原因是:

真的有血!

一地死人!

救出来的乡民,全都死了!

死在“不文山”上!

孙青霞睚眦欲裂:

这些是无辜的人,都是贫民、百姓,一向过着的是“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帝力于我何有哉”的岁月,他们何辜?何罪?竟给人全格杀于这清晨的不文山上!

──这是谁干的事?!

他心里不觉发出了这一声狂喊!

“谁下的毒手?!”

他也禁不住真的喊出了这一声!

也许是他的喊声太烈、太锐,地上似乎有人动了动。

又似是谁也没动,只是他自己心动。

──死人又怎会动呢?

他放下了琴,拔出了包裹里其中一把刀:

那是“百忍之刀”。

刀光白。

刀色亮。

在蛤蟆肚皮色般微白的晨光中一映,百忍之刀立即绽出光华来,映亮了眼前的事:

还有尸!

──其中有一具尸首的确隐隐会动!

这人还未断气!

这位未断气的人,身形特别肥硕,手里还紧紧抓着口布袋。

孙青霞当然一眼就认出了他:

麻三斤!

麻三斤本来一直表现出色,而且是“敦煌刑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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